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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(2 / 2)


  覃樱纠结半晌, 实在受不了了, 谁晚上不睡觉,选择看她大半夜啊。她选择装作睡梦中翻了个身, 背对着他,只要自己不拆穿自己, 周渡就不能拿她怎么样。

  背对着他,压迫感总算少了。可一个人装睡时,出于紧张,会有想咽口水的生理反应。覃樱越克制,越是难心挠肝。

  她忍了许久,就在快要憋不住的时候,身后的人更加靠近了她一些。周渡不言不语,呼吸喷洒在她脖子上,本就快要炸裂的覃樱生无可恋地睁开眼睛,伸手揉了揉自己喉咙。

  妈个蛋蛋,她真的忍不了了,凭什么睡在一起,她每天这么煎熬,周渡若无其事。

  她干脆翻身回去,破罐子破摔,大不了在夜晚和周律师大眼瞪小眼。

  敢想就敢做,覃樱面朝周渡,他似乎等了许久,就等她转过来,覃樱刚要开口说话,迎来的是他的清浅的低头一吻。

  这个吻让她心跳紊乱,堵住了声音。覃樱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,周渡突然翻身而起,长腿分开,跪在她两侧,低头继续吻她。

  他没有用身体的重量压着她,手却包裹住她的小手,慢慢转变成居高临下的十指相扣。

  男人和女人的相处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,无需言语,哪怕两个陌生人,朝夕躺在一张床上,心中难免升起旖旎的想法,何况他们之前并不是没有感情。

  她曾为了周渡这张脸大胆反追,蠢事做尽。说句实话,被周渡这样压着亲,只要不开灯,覃樱也觉得享受。心中的恶劣因子,让她不可控制地脑补,压在身上的高岭之花,在主动做这种事的时候,到底是个什么表情。

  她分出心思留意,听见黑暗中,平日禁欲系的男人低低地喘,爱不释手地找角度亲她,相扣的手指愈发用力……

  心照不宣,窗外月光错落,玫瑰在夜里舒展着枝条。

  其实覃樱清楚,他们之间,谁主动,谁就是在默认让步,抹平过去的伤痕。

  这是个很伤害自尊的事。哪怕她不再怪周渡,覃父当年的确实犯了错,也为家庭带来灭顶之灾,证据不是周渡流出去的,楚安宓手里也有证据。

  覃父犯了错,资金流失那么大,不是楚安宓揭发,也会有别人,覃父照样会走上借高利贷的不归路。

  误会解释清楚后,覃樱却也没法主动向他迈出一步,六年的惯性思维下,覃樱心里会生出一种背叛的感觉。

  周渡同样,明知道身边躺着的女孩,她既无辜,又有罪,他泥淖深陷般地爱她,是对他生母和妹妹的一种背叛。

  他并不热衷欲望,却依旧走出了这一步。

  谁也没有说话,黑暗中只有低低的喘息声。这一次周渡没有问她做不做,有没有兴致。甚至在她要说话的时候,捂住了她的唇。周渡一开始就不打算容忍她挣脱,她根本没法发声。

  “你问我的问题,我想好答案了,自此我欠你。”他沉下身,“所以,有什么先闭上嘴,明早争论。”

  她前两天问他,他们之间,谁欠谁的多,彼时周渡说不知道。现在他说,我欠你。

  覃樱眼睛酸酸的,知道周渡什么都不打算要了。他曾那么冷酷骄矜,如今践踏着二十多年的自尊和坚持,认下本也不属于他的罪。

  被爱的人都是讨债鬼,爱她的人,什么都欠她的。

  而且……感受到他对她的取悦,黑暗中,脚趾都绷紧了情况下,她悄悄弯了弯眼睛。

  记忆里那个十九岁少女怎么也不可能想到,有一天被深爱的是她。

  *

  覃樱觉得,世界上再难找到他们这样奇怪的“新婚夫妻”。

  昨晚她愉悦又痛苦,在他某些行为下险些笑出声。睡完了,第二天早上起来她能努力装作若无其事。

  周律师更绝,他顶着前胸后背的抓痕穿衣服,一颗颗扣子扣好做饭去了,那张常年清冷的脸不带春意,如果不是昨晚极尽主动的是他,覃樱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。

  覃樱心里暗暗庆幸,周par是实干派,做的时候几乎不说骚话。不然……呀呀呀呀这情形两人没法这么平静。

  她揉揉发红的脸颊,等他穿完离开才洗漱,刚好赶上吃饭。

  餐桌上,周渡道:“有想说的,现在可以说了。”

  他指的是昨晚捂住她嘴不让她出声的恶劣行径,覃樱看他一眼,他手指收紧,淡得几乎令人难以觉察的紧张。

  她后知后觉,周渡今早的沉默清冷作风,并非是她想象的那样。他以为她多少会表达不满,需要他的解释或者辩驳。

  覃樱挺好奇周律师为此“恶行”打了些什么腹稿,但她无意折腾他和自己,咬着三明治,含含糊糊说:“没什么想说的。”

  他沉静的黑眸带上一些笑意。

  “哦,有想说的。”覃樱说,“你要是有空出去,给我买点药。”虽说是合法夫妻,可周律师先前时不时会有饭局应酬,没有备孕、也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,覃樱不想要孩子。

  一来孩子容易不健康,二来昨晚的事情对她来说比较突然,她没有要孩子的心理准备,加上金在睿……她没法保证给任何人安定的生活。

  周渡看了她片刻,没有拒绝,说:“好,这种事情不会有下次,我不会再让你吃药,之后都会戴套。”

  她差点被豆浆呛到,再次破防。用正经毫无波澜的精英脸,在餐桌上说这种话合适吗?

  没多久周渡出去了一趟,果然给她买了药回来。还有个小纸箱。

  覃樱看了一眼,没问这是什么。她有个大胆的想法……

  她的想法在晚上得到了印证。

  “关灯?”周渡问。

  覃樱一看,才七点钟:“……”

  周渡抬手把灯关了,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后,他嗓音低醇而淡定:“我弄好了,过来。”

  覃樱知道他说的弄好了指的什么,戴套。

  或许重回温馨而被人宠爱的生活,这两天她曾经的活泼爱逗弄似乎回来了,她故意没过去,看他怎么办。

  周渡拽住她手腕,夺去她的手机扔在床头,自发压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