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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节(2 / 2)


  左思右想,赵景焕也想不通知府大人为什么这么做,一直到他在宴席上瞧见了彭师爷。

  姓彭,师爷?再联想到当年赵德海曾经提起过一件事,那就是他在青州附近找到了曾先生独子曾鹏的下落。

  那时候他还没有拜入曾先生名下,随后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一些变故,以至于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。

  如今这些事情串联在一起,赵景焕脑中一亮,迅速的想到赵德海与曾程是同窗好友,与曾先生的交往也十分紧密,不可能不把曾鹏的事情告诉他们。

  如果这些年他们都有联系,那么他拜入曾先生名下,或者他来青州这件事,曾鹏很可能也早已经得知了消息。

  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,这位师兄居然这般幼稚,玩弄这浅显的手段试探他,也不知道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?

  彭师爷默认了自己的身份,脸色却不大好看,他并未问起曾先生的现状,想必早已经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。

  不过看着自家父亲晚年收入门下的关门弟子,曾鹏怎么看怎么觉得不痛快,他冷笑道:“当年我若敢跟你一般无状,早就被他打断双腿跪祠堂了。”

  赵景焕偏偏叹了口气,点头说道:“当年老师就是心慈手软,若是真把师兄你打断腿关在家里头,这些年也用不着提心吊胆了。”

  彭师爷脸色又是一黑,终于确定自己跟一个小孩儿吵嘴,居然还占不到便宜这件事。

  事实上在赵景焕来之前他心底有千百万的猜测,能被他那老头看中,赵景焕的才华学识肯定是没得说的,但以他对父亲的了解,这孩子就算不是那种端方到迂腐的君子,也该是坦坦荡荡的读书人才是。

  谁知道一碰面才知道,这哪里是什么君子,压根就是一直小狐狸,还是脸皮特厚,嘴皮子特利索,骂起人来戳肺管子的那种。

  如果被骂的人不是他,曾鹏觉得自己也许会喜欢,可惜他就是那个挨骂的。

  曾鹏眯起眼睛盯着面前的师弟,忽然问道:“你不就怕自己猜错了,知府大人真的想要赵家的家产?”

  赵景焕笑着说道:“那等尘埃落定才更好啊。”

  曾鹏迅速知道了他的意思,知府大人若是真的敢动手,那才是被他们抓住了把柄,青州知府这位置不知道多少人眼馋,到时候不用赵家动手就会有人迫不及待的奏他一本。

  赵景焕又问道:“彭师爷,你是怎么说服我叔爷爷帮你做戏的?”

  第131章 演戏演全套

  曾鹏没有回答,还反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在做戏?”

  赵景焕笑道:“我瞧着堂叔着急上火,看着都要少活两年,叔爷爷这般大年纪了却好得很,那日拜见他的时候,瞧着老人家还红光满面呢。”

  “所以我就想啊,叔爷爷自己都不着急,我一个堂侄孙着急什么。”

  曾鹏心头一惊:“第一天你就发现了?”

  赵景焕又问:“师兄,我爹是不是一直跟你有联系?”

  曾鹏又问:“这又是怎么猜出来的?”

  赵景焕无奈耸肩:“原先是不知道,不过现在想来林叔得来消息也太及时了,就跟逼着我出面处理似的,这些下人若是早早得知,不急着给我爹送信,等我一个小孩儿干什么?”

  “再说了,如果没有我爹发话,叔爷爷就算被威逼利诱,也不至于为难我一个小孩儿吧,为难我对他有什么好处?难道不怕我回家告状得罪我爹?”

  曾鹏呵呵一笑:“怎么,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孩了?”

  赵景焕理直气壮的说:“我才十三岁,不是小孩儿难道还是大人?”

  曾鹏却说:“老子十三岁的时候,可早已经中了举人,只等着会试。”

  赵景焕摆了摆手:“师兄,好汉不提当年勇,老是怀念当年的事情,就证明一个人年纪越来越大了。”

  曾鹏顿时为之气结:“你在你老师面前说话也这般气人吗?”

  “别人对我怎么说话,我对别人也怎么说话。”赵景焕笑着说道。

  话音落下,院子里头忽然安静下来,原本互相打嘴炮的两个人都默默无言,好一会儿曾鹏才叹了口气,说道:“你是在为爹娘打抱不平吗?”

  不等赵景焕说话,他却又说道:“你是该为他们生气,生为人子,我做错了许多。”

  赵景焕眼神一闪,顺势说道:“师兄既然知道错了,为何不回去看看老师和师娘,他们一直很想你。”

  即使曾先生和曾夫人在他面前从未表现出来,赵景焕却是能感受到这一点,尤其是曾夫人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点心,何尝不是出于补偿的心理呢?

  谁知道听见这话,曾鹏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,最后却只是摇头:“我无颜去见他们。”

  赵景焕皱了皱眉头,低声说道:“师兄,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对于父母而言,只要看见儿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站在面前,他们便能心安了。”

  曾鹏却勉强一笑,摇头说道:“你不懂。”

  说着忽然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,说道:“就算是再机灵,你也还是个孩子呢。”

  赵景焕十分无奈,瞪着他说道:“现在觉得我是孩子了,跟我爹合伙儿折腾我的时候怎么不记得,你们是想看什么?”

  曾鹏笑了起来:“不管什么想看什么,终归是什么都没看到。”

  赵景焕呵呵冷笑:“那还真的是抱歉。”

  曾鹏瞥了他一眼,忽然说道:“原本我还想着,你是会清高自傲到直接去求见知府大人,还是会哭着喊着回家找你爹,谁知道你居然这般沉得住气。”

  “这倒是跟你爹信中写得不太一样。”

  赵景焕好奇的问道:“我爹写了什么?”

  曾鹏眼底闪过一丝促狭,故意说道:“你爹可是为了你这个宝贝儿子头疼的很,说你人聪明,性子却暴躁的很,又是个特别小心眼记仇的,在京城里头可没少闯祸。”

  赵景焕抿着嘴一脸不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