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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节(2 / 2)


  “在我们家门口看见的,我看著可怜,就把他带进来,你给他倒杯水。”王英武将手中的药递给宋氏,想著这孩子脏兮兮的,怎么著也得先洗个手再吃东西,于是,伸手去牵他。

  谁知道这个看著有些傻的孩子,听到堂屋里传来的声音,一阵风似的跑了进去,王英武连忙追过去。

  堂屋里,王大虎在做木工,夏雨霖继续绣没完成的屏风,王英武一边整理他的东西,一边给他们说著这东西在哪里买的,便宜多少钱,他对面的王英奇躺在软椅上,紧挨著的茶几上摆著水和点心。

  小孩是奔著夏雨霖去的,完全不管她面前的屏风和手里的绣花针,直接就扑到她的怀里。

  “娘!”因为许久没说话,稚嫩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
  夏雨霖的注意力倒是没有在称呼上,而是看著因为她的反应太慢,没来得及收回的绣花针此时正没入这孩子的手臂,吓了一跳。

  连忙松开手,“没事吧,先别乱动,我把针□□。”看著只剩下连著绣线的针眼,心里有些难受,“别怕,不疼的。”

  小孩却是一点也不配合,抱著夏雨霖不松手。

  “乖乖的,听话好吗?”

  担心一个不好,这孩子会更痛,夏雨霖连忙拍著他的肩膀,小声地哄道。

  屋内连同跟著进来的王英武几个男人,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听错了,“爹,他刚才喊娘了?”

  “我没聋。”

  王英武的一句话就证实了不是他们的错觉,这一下,王英文也顾不上他的便宜货了,王英奇直接从软椅上坐了起来。

  “哪来的倒霉孩子,娘是能乱认的吗?”王英文反应过来后就笑著说道,“估计是今天见娘好,所以就一路跟过来的。”

  王英奇点头,赞同他的话,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

  “我的绣花针扎进他的肉里了,虎哥,你帮我一下。”夏雨霖在确定自己一个人搞不定怀里这个不知痛的固执孩子后,向王大虎求救。

  他出马,绣花针很快就拔了出来,小孩依旧在她的怀里不肯出来。

  夏老太太是个非常爱干净的,这孩子一身脏污,也不知道多少日子没洗澡,味道实在是很不好,只是,这皮包骨头小小的一团,紧紧地抱著她,生怕她会离开的小模样又让她不忍心。

  于是,皱著眉头忍了一会,见宋氏端著水进来,开口说道:“红梅,你去烧点热水,这孩子该好好洗洗了。”

  王家众人齐齐点头,真臭。

  “快点啊。”

  王英武催促自家媳妇。

  很快宋氏就将热水烧好,端进洗澡间,跟婆婆说了一声,想了想又进去烧了一锅,那么脏,要洗干净,估计之前的水并不够用。

  夏雨霖劝了许久,也没能让这个孩子放开双手,无法,只得抱著他去洗澡间,到了地方,见他还是没动静。

  王英武看不下去直接上前,强制地抱起小孩,三两下就扒了他的衣服,扔进洗澡桶里,期间小孩不住的挣扎,溅起了不少水花。

  “娘,娘!”

  小孩的叫声有些慌乱,看见夏雨霖后,手脚并用地往外爬。

  “别乱动!”王英武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,力道并不大,所以,小孩一点感觉都要没有,继续扑腾,期间还喝了好几口洗澡水。

  “你听得懂我的话对吗?”虽然小孩的表现有些古怪,但夏雨霖可不认为能够从县城跟著他们到家的孩子会是个傻子。

  听到她的声音,小孩不动了,只是看著她,也不说话。

  夏雨霖笑得更加温柔,然后指著她衣服上的污渍,“你看看,这就是你不洗澡才弄脏的,听话,乖乖洗澡,我不离开的。”

  “娘。”

  小孩再一次叫了一声,夏老太太想了想,终于明白这孩子不住叫她的意思,无奈地点头,“乖,别乱动,我们好好洗澡好不好?”

  得到回应,孩子的眼里闪著喜悦,他就知道那些乞丐都是骗他的,他娘怎么可能会不要他?

  果然,接下来小孩十分乖巧,让抬手就抬手,让仰头就仰头,配合得很,当然,脏也是非常的脏,第一道水就一个颜色,漆黑。

  第二次清洗的时候明显好多了,只是,逐渐露出原来面貌的孩子,让王家人越看越不对劲,“虎哥,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?”

  王大虎点头,“和老大,老二小的时候很像。”因为他们小时候也很瘦。

  “我倒觉得他和娘更像一些,”王英奇开口说道:“再胖一点,就更像了。”

  他们家除了三哥,长相都随娘,如今这小孩,拉到外面去说不是他们王家的人估计都没人信。

  其他人点头。

  等洗好澡后,给他穿上孙子的衣服,袖子和裤脚都要挽起好长一截,松松垮垮地挂在小孩的身上。

  看著亦步亦趋紧跟著自己的孩子,夏雨霖越看越是喜欢,只是,要不要留下他还得跟大家一下商量。

  然后,王家一大家子人除了在苦恼的王晴岚外,都来到堂屋,没见过他的王家人都觉得很神奇。

  “他真的是我八叔吗?”活泼的王伟义打量了许久,开口问著家里的大人。

  “别乱说。”

  张氏瞪了一眼儿子,心里想著,这孩子那么像婆婆,如若不是这些年婆婆在外面待的时间从来就没有超过半个月的话,就算是家里人信她,村子里的人恐怕都会说闲话的。

  这一刻,她突然庆幸婆婆没有什么亲戚可走。

  “这孩子你们也见过了,我和你爹他们刚才也过问他,似乎什么都不记得,只认准我就是他娘。”夏雨霖一边说一边笑著捏了捏小孩的脸颊。

  小孩仰起头,原本无神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,他什么都不记得,唯一记得的画面就是在一棵柳树下,一个女人用手绢给她擦脸,今天在县城的时候,记忆力的女人原本模糊的脸慢慢地清晰起来。

  所以,小孩才会一路跟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