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手越狠，林落活下来的机率越大。

最终，柳非烟也累摊了，再踹林落一脚，趁机对沈妄言表明心迹：“我一定要跟你离婚！”

看在她这么努力表明立场的份上，沈妄言是不是可以原谅她这一次？

毕竟她也是这场婚姻闹剧的受害者。

沈妄言淡扫柳非烟一眼，露出瘆人的笑意。他不笑还好，这一笑，令柳非烟手臂起了鸡皮疙瘩。

她后知后觉地发现，沈妄言根本就是在玩她。大概从一开始，沈妄言就没打算放过她和林落。

只怕是，这回还要赔上自己的这条小命……

沈妄言对黎文泽伸手，“把枪给我！”

黎文泽有些犹豫，却还是把枪递给沈妄言。

沈妄言朝柳非烟招手：“夏烟雨，过来！”

他的东西脏了，只有彻底清扫干净，去除他人生中的污点；而他得不到的东西，唯有彻底毁灭。

柳非烟去过射击场，她见过枪。但是这一刻看到手抢，她的心哆嗦了一回。

她还是太天真了，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唬弄过去。这一次，终还是触了沈妄言的逆鳞。

她低头走到沈妄言跟前，沈妄言把枪递给她，淡声下令：“杀了他，我留你一命！不然，这颗子弹留给你自己！”

柳非烟感觉手里的枪沉甸甸的，她回头看向林落，苦笑道：“林总，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吗？”

她想以这种方式报复夏家，报复葛从云，现在却要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吗？

她早就知道沈妄言这个人不好惹。哪怕他那时对她很好，她也从来不敢交心，只因为她看透了他凉薄的本性。

林落狠，沈妄言比他更狠。

沈妄言上一刻能把她宠上天，和她在床上翻滚。下一刻，他也能把她踩下地狱，永不超生。

事到如今，恐怕只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，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。

只是沈妄言这么霸道的人物，被她欺骗了那么长时间，知道真相后，她的下场又会怎样？

林落失神地看着柳非烟，没有说话。

“我不会用枪。”良久，柳非烟哑声道。

“没关系，我教你。”沈妄言握住柳非烟的手，“上膛，瞄准，扣板机，很简单……”

他说话间，握住柳非烟的手，转往林落的方向，对准他的心脏位置。

柳非烟怔傻地看着林落，难道真要为了保命，亲手杀了林落吗？

其实在心底深处，她恨过林落，但她从来没想过要取林落的性命。

她下不了手，也不可能下手。

“舍不得？”沈妄言轻柔的声音响在她耳畔。

柳非烟没作声。知道自己的反应，会更让沈妄言动怒。

她不是刽子手，做不到冷血无情。

就算眼前的人不是林落，换作是旁人，她也没办法亲手杀一个活生生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