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栗色第54节(1 / 2)





  他是要她抛弃一切,和他一同私奔。

  耳边是拉链滑下的声音,李星衍学会了怎么给她穿衣服,自然就学会了怎么解绳子。

  她在他怀里颤栗,比往日的每一次都要强烈,从前是有准备的,是足够的环境和氛围让他们动情的,但这一次是真的情不自禁,是把与他的温存置于一切之上。

  她应该去出席的,去参加晚宴,去和前辈和领导露个面,为她接下来的工作铺路子,找关系。

  可是这一刻,她桃花色的指尖陷在了男人结实硬朗的肩膀上,她抓得很紧,脖颈仰了仰,贝齿咬下唇畔,在喘息的间隙里,说了句:“那个东西藏在……在衣柜最底下的……抽屉里。”

  她话音一落,男人暗色的瞳仁猛地一睁。

  翠绿裙身铺在床褥上,中间拢着一枚白到发光的睡莲,泛粉待放,等李星衍反应过来的一刹那,太阳穴紧紧绷起青筋,浑身似拉满弓的剑弦,骨节分明的五指倏忽拢紧她纤柔白皙的手臂,嗓音沙哑至极,似海啸前的压抑:“赵言熙,老子差点被你弄死。”

  作者有话说:

  有的人嘴皮子天天开高速,抵不过人家姑娘一句上套。

  第43章 黏合

  房间的光不算太暗, 但窗外的黄昏已然隐下,屋外偶有巷道里传来的嘈杂车鸣声,尖细的吵闹声……

  然而此刻, 三楼的老式阁楼里却窝着一对年轻的男女,不愿见天日。

  在李星衍听到赵言熙说的那句话后,像头猛兽抑制不住地气息起伏, 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脖颈间、脸颊处,和身下的被衾一道与她的呼吸揉在一起, 混乱不堪。

  男人垂眸凝视着她,这样一朵娇花被他刚才那一道嘶哑的低吼吓得摇摇晃晃的, 李星衍既心疼又懊恼,几乎要被那股火势自灼上身了。

  “言熙……”

  男人薄热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粉嫩的脸颊:“我没想到你会准备……对不起, 吓到了?”

  李星衍从来没对谁道过歉,只是刚才她那句话直接把他干懵了,他不想姑娘去晚宴的原因很简单,今天下午的报告会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看,有男人的有女人的, 这姑娘又心思单纯,连李星华送她东西都不会拒绝, 更别说那些商场老油条。

  但他没料到之前想了那么多次,竟然在此情此景被她掰了一局。

  男人心底涌动的情绪在热烈之上又有滔天似的惊喜, 这样朝他奔来的姑娘,他是宁愿被她弄死的。

  赵言熙微摇了摇头。

  她没有被吓到, 相反,李星衍刚才掐着她手臂的力道和粗糙的行径都让她心悸脸红, 她好像喜欢他强制一点的, 粗鲁点, 一旦收敛了起来倒不是他平日里的性情。

  想来在公司里见他穿西装的样子,就觉得是个暴徒,她甚至有过想撕开的冲动,但在此刻被掌控的人是她:“阿衍……”

  男人低头亲了亲她的下巴,她被迫仰起了头,眼眸微微阖着,仿佛在享受他的安抚,但心跳的反应却是在等着未知的下一场。

  他起身去打开衣柜,让她等等,行进中的停顿让赵言熙像一只被小鱼干钓着的猫咪,情感覆在身上,理智又在微微地回拢,她看见了自己步入他的陷阱,甘愿等待被他馋食。

  她低着头,脸颊烫得厉害,李星衍半蹲在衣柜边找到了东西,赵言熙不敢看他,把被子拢在脸上,然而等了一会,没听见男人回来的气息,她心里等得发了空,微掀开被子,看见男人掀门出去了。

  赵言熙:???

  都这时候了,他居然出去?

  赵言熙忽然莫名其妙地气了起来,她本来就觉得自己太主动,现在看男人居然被她吓跑了,拢着衣服要起身,忽然听见隔壁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花洒水声,这间阁楼的隔音还算可以的,但这样清晰的水声落来,说明他没有关浴室门。

  赵言熙心跳撞撞,似乎明白他是在准备。

  而没让她等多久,男人就烘着热气回来了,湿淋淋的狭长眼睑朝她看来时,乌沉中透着一点熠亮,水珠尚裹在他蜜色起伏的肌肤上,滑过山峦峡谷,纵横的结实肌理之下是流动贲张的青色血管。

  房间没有开灯,她的视线在黑暗里适应后,将男人压来的轮廓映得更深了,他最先做的是亲吻她。

  赵言熙仰了仰头,唇畔被送来了柔软的热烈,她能感觉到他的克制和兴奋,因为那双暗色瞳仁变得很深,呼吸变得很沉,他们都因为彼此的靠近而改变心率。

  只是这道或急或乱的吻没有持续很久,忽然的停下让她开始紧张,异样感覆上了肌肤的每一寸毛孔内,她的心跳乱如麻,指尖抓得紧了,在他手臂上划出了道道纤细的红痕。

  他的左手托着她的后脖颈,安抚地揉了揉,嗓音低磁地透着引诱:“小姑娘,别紧张,我会带你去经历一个新的世界。”

  男人话音落下的刹那,她疼得眼角沁出了水光,莹莹如星辰,刚才停顿的吻又重新覆了上来,她承受不住地想哭,绵软气息裹着水汽落下,听得他心跳鼓鼓囊囊地撞着心腔,一如此刻的他们。

  李星衍刚才给了她多久的仪式感,此刻就有多野蛮,像是困兽被放出围栏,禁戒解除,原始的狩猎之欲横冲直撞地朝野林里的小兔子扑去,小兔子没有被狼围猎过,而狼只好在她呜咽的哭吟里短暂地放过她,低头咬牙地哄:“熙熙,一会就好了。”

  赵言熙听了他的引诱,等了许久,混沌间只觉被骗了,她似湖边的琵琶女,让商贾勾走,给他弹了一曲银瓶乍破水浆迸,铁骑突出、刀枪鸣……

  她没了力气的双手被按在了头顶,手腕鼓来酥麻的疼意,赵言熙被雾水蒙过的眼睛看不真切,只觉得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在摇晃,她在这片目眩神迷中透不过气,她像被按进了野林里的沼泽内,潮湿闷热,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,又被狼钓了上来,她的喉咙宛若在呼救地颤着喊着,然而此刻,他是始作俑者,也是她唯一的救生员。

  夜色在窗帘上滑过,掩映在年轻的朝气蓬勃上,姑娘被泪水润过的雾色眼眸湿淋淋地半垂着,滑腻的脸颊绯红如晚霞,李星衍在这片溢美的光景下挪不开视线,结实健硕的手臂似被烙红的铁钳,蜿蜒的红光是流淌血液的贲张青筋。

  此刻,他们是金风玉露一相逢,胜却人间无数。

  靡丽摇荡的夜色里,他在她耳边轻问还疼吗,她柔弱地点了点头,却没有要怪责他的意思,平日里长了刺的防备也卸下了,没有清冷严肃,在他怀里软得不像话,李星衍真是要被她弄疯了。

  睡莲越夜越浓,香气在昏暗中绽放,跌宕进鼻翼间,令人如痴如醉,她的肌肤像白瓷釉般被点染红玫,李星衍从前听过那些狐朋狗友介绍姑娘说人家白得发光,然而都不及此刻软卧在床褥里的姑娘,还像杯牛奶似的,让人越喝越渴了。

  他披了衣服出来,衣角忽然让人攥了下,男人垂眸时看见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,又纯又亮,哪怕她下一秒叫他去死,他都朝闻道夕死可矣。

  “你去哪儿?”

  她嗓音含着水汽,无辜又惹人怜。

  男人俯下身,大掌轻拂她额头黏汗的湿发,这会倒是怕把她弄疼:“给你倒杯水,嗓子都叫哑了。”

  姑娘难为情地埋在被子里,李星衍顺势又要压下来,被她轻推了推胸膛:“要喝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