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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五十六章什么都会淡去(1 / 2)





  玉妄怔怔地看着他,似乎不明白景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他和皇帝一起商定的。

  景生一哂,深深吸气转动了手里的酒杯,“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掺合进朝堂之事吗?”

  未待玉妄回应,景生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:“因为只要我想知道,就什么都推得出来。”

  他仰起头,一把扔掉了酒盅,“若谛候府和国舅联姻这么大的事,不经过皇帝同意可能成功吗?”

  酒盅碎裂的声音让玉妄的眼睑敛了一瞬,听着景生的话,“而经过了皇帝准允的事情,是那么容易推翻的吗?”

  景生的胸口传来阵阵隐痛,是之前的伤口,在剧烈的情绪起伏下开始猖狂地昭示自己的存在。尖锐的痛楚让景生突然觉得无趣。

  为何还要和玉妄在这纠缠这种事?成亲的时间已经定下了,事情以后的走向几乎是肯定的,他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?

  心中最黑暗的地方裂开了悚然的笑容,阴森森地诉说着他的阴暗:“因为你在难过,所以一定要让别人也不好过。”

  脑海中传来疯狂的笑声,一声声全是让他把别人也拉下悬崖、让别人必须承受他的报复!

  此时的景生对这种声音没有反抗,他也不想反抗。

  他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,人若犯我,难道还要以德报怨?

  那何以报德?

  玉妄上前一步,伸出手,迟疑着想放上他的肩膀。

  陡然一旁传来带着凶意的嘶嘶声,玉妄的手猛然一缩,就看见白貂速度极快地奔了过来,落在景生的肩上,对着玉妄龇牙吼叫。

  突然被这个小家伙打乱了僵硬的氛围,玉妄怔了一下,景生则是抬起头,把白貂抱在了怀里。他伸手轻抚着白貂的脊背,让小家伙从张牙舞爪的样子平复下来。

  白貂警惕地盯了玉妄一眼,小眼睛里全是狠意,似乎玉妄再敢做什么就会立刻扑上去。

  玉妄若是会在意一只白貂的威胁,就不是那个若谛候世子了。他依然伸出手,搭在了景生的肩上。

  毛都乍起来、准备一跃而起的白貂被景生死死按住,抚摸它脊背的手用了轻微却不容反抗的力道,让它老实地呆在他腿上。

  见景生没有拒绝,玉妄更进一步,从景生的背后环住了他,轻声道:“相信我。”

  景生紧紧闭着眼睛,好不容易才忍下了涌上来的酸意,张开嘴依然是冷笑,“我相信,相信你一定能除掉国舅,齐王也一样会败给你们。”

  他有什么可不相信的呢?

  玉妄的手收紧,此时他觉得无论自己说些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,与之相对的是自己做下来的事实,那才是让景生铭刻在心的铁证。可他不想放开手,他只觉得如果这一次放开了,很可能就不会再有再次抱住的机会了。

  景生没挣脱他的手臂,可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,除了那些冷冰冰的话:“远道……我再叫你一声远道,我从一开始就有预感,我们之间的路不会那么平静,只是也没想到打击波澜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到来。”

  “我其实很早就动心了。”这句话如果景生在之前告诉玉妄,玉妄恐怕会喜出望外,设什么国舅、齐王这些烦心的事情都不再重要。

  可景生说在了现在,这只会让玉妄的心愈发抽痛,痛得他想颤抖,连声音都哑了起来,“为何现在才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