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女子身着素衣，越发衬得她唇红齿白，肤白如雪，宛若初春里惨然绽放的一枝茉莉。

  察觉到他毫不掩饰的目光，乌莲清微微皱眉，搁下手中的茶杯：“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？”

  颜歌以扇遮唇，微微一笑：“自然是乌小姐长得好看，我才这般瞧着。”

  乌莲清眸光潋滟，不羞也不恼，忽然一脸认真地盯着他：“那么依照颜公子所言，莲清在公子所见的女子中，论起长相，当排行第几呢？”

  他眼中笑意不变，柔声道：“自然是排第一，无论世间有多少美貌女子，乌小姐在颜某心中，永远都是……”

  “颜歌你这个登徒子！”画舫忽然发出剧烈的摇晃，有人破门而入，剑光闪烁，要不是颜歌闪得快，差点被一剑削断袍子。

  乌云轩满脸恼怒，剑尖微颤：“我就知道，你约小妹来此，必定又是起了调戏之意！果然被我抓到！”

  花舞“扑哧”一笑，小声说道：“小姐，原来你早就知道三公子来了。”

  乌莲清莞尔一笑，眼中难得露出几分狡黠的神情，仿佛一头机灵的小狐狸。

  颜歌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，心里某一处地方忽然变得极软极软，京城里像她这般大的千金小姐，莫不是养尊处优，骄纵任性，她原本也应当是被乌丞相捧在手中呵护长大的少女，只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，眼中隐匿的那抹恨意令人心疼。

  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，隔着虚空，想要抚摸她的脸颊，瞥见乌云轩护妹心切的肃杀目光，怔了怔，这才玩世不恭地缩回手。

  “若是颜公子没有其他事情，我这就带小妹回去了。”乌云轩不悦地说。

  颜歌微微挑眉，伸出两指轻轻推开他的长剑，撩开袍子徐徐坐下，优雅地端起一杯茶，放置唇边：“三公子何必心急，今日请二位来，自然是想让你们看一出戏。”

  乌云轩疑惑地看了乌莲清一眼，见她神色坦然，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。

  颜歌微微抬眸，示意画舫内的丫鬟卷起帘子，众人的目光越过窗户，瞥见波光粼粼的湖面上，还停着另一艘画舫。

  那画舫内传来悠扬的抚琴声，琴韵动人，显然里面的人是知情识趣之人。

  “画舫里是慕容烟小姐，乌小姐不去打个招呼吗？”他弯唇一笑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光芒。

  乌莲清知道他这么做，必有深意，她垂下眸子，无声地笑了：“那就麻烦公子将画舫靠近，好让莲清与表姐说会儿话吧。”

  两艘画舫很快靠在了一起，早有下人上前，递上拜帖。

  很快，慕容烟撩开帘子，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。

  “表妹，原来你也在叠翠湖游玩，”慕容烟掩嘴一笑，“姐姐我正觉得沉闷呢，你来了甚好，不若上船与我说些体己话，可好？”

  乌莲清眨巴眨巴眼睛，乖巧地笑了：“表姐出现得正好，我正好也无聊了，跟三哥哥还有颜公子在一块儿，哪有跟表姐在一块儿快活？”

  说着，她扶着花舞的手，撩起裙摆上船。

  乌云轩正要上前，被颜歌不动声色地拉住。

  他愕然地看了他一眼，瞥见他微微摇头。

  慕容烟看了一眼寸步不离的花舞，轻轻抬手：“本小姐要与你家主子说说话，你就留在外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