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鸾对小狐何其重要，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站起了身，似乎她的小姐就在下面。

  “她不想看见你死。”言卿终于缓过神来，示意暗卫拉住了准备追随青鸾的小狐。

  “你个负心汉！一个杀人魔！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！是你亲手杀了小姐——”听到言卿的话，小狐转过身来，红了双眼，想扑倒言卿身上。

  那么多暗卫，那么多武功不亚于青鸾的暗卫，她被死死的按着。

  这一生，她都没有这么无力过。

  最重要的人死了，她连替她报仇的机会都没有。

  言卿皱着眉头，目光有些茫然。

  他以为他永远不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候，但这一刻，他确实束手无策。

  那个女子在他的面前死了，她口口声声说‘莫要在想她，即便是恨得，她怕她连死都不安生’。明明亏欠她那么多的不是他。可他突然觉得，那个人就是他。

  唐乙说世上只有她的心头血可以医治司芝，可这一刻，她死了。世上唯一能救司芝的人没了，他现在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情。也许是面对司芝即将也会离他而去的绝望，也许是围绕在身上重重的内疚，也许是他后悔了。

  “回夏衫。”他转过了身，淡淡下了命令。

  暗卫松了手，小狐被摔在了地上。

  她愤怒的看着言卿骑上马离开，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
  地上还残留着青鸾的鲜血，小狐轻声呢喃，“小姐，你说你是死不了的人啊……你是不会骗小狐的，你快来告诉小狐你没事啊……”

  悬崖那么深，小狐的声音轻的毫无分量。

  青鸾的思绪落了回来，那一次，是为了言卿爱的人。

  这一次，是为了归龙国。

  那天晚上，言卿端了汤进她房间的时候，他们已经半个月未见了，明明都在皇宫里，可是言卿不来找她，她就不会去打扰言卿。

  那天晚上，他们说了那么多。

  说起他们从前的事情，说起当时他国送来一个妃子，结果青鸾被关进了牢里。

  是夜，青鸾静静的看着高高挂起的小窗外那一轮圆月。

  小蝶靠着她睡的正香。小蝶是她那个时候的小丫鬟，可是后来，被言卿后宫的那些妃子害死了。

  “出来吧。”有人打开了门，青鸾回头借着那昏暗的灯光看着来人。

  “皇上下令。”见青鸾没动，那人接着道。

  “皇上在哪？”

  那人皱了皱眉，“你还真是死性不改，和唐姑娘争，你会赢吗？”

  “轮得到你替我决定吗？”青鸾轻轻摇醒小蝶，语气冰冷之极。

  那人似是被惊到了，眼睁睁看着青鸾带着小蝶走了出去，也是没说出什么话。

  走出天牢，小蝶回头看看紧盯着她们的守卫，小声的道，“小姐，我们现在怎么办？”

  “换身衣服。”青鸾皱眉看着身上脏兮兮的牢服。

  “跟我来吧。”先前愣住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们的身后。

  青鸾也不追问，跟上了他。

  那人带着她们进了一个院子里的房间，就守在了外面。

  屋子里有个洗澡池，青鸾直接就把牢服给撕了，跳进去时候还叫了声好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