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，他们走到这一步，谁都怪不得。

  不怪锦墨痕，她必须要嫁给锦墨痕不是因为她们有了肌肤之亲。白渊也不会因为这样离开他，但是她自己接受不了。

  也不怪卜卜，当初她既然选择救卜卜，就不会后悔。倘若那个时候她没有救卜卜，如今应该是后悔的。

  在这之中，最无辜的就是白渊。

  所以她才会觉得亏欠了白渊那么多。

  如果可能，她当初定然不会再遇上白渊。

  或者说，从最开始就让他死心，就不必耗到如今，耗到每个人都痛苦。

  白渊淡漠的目光从锦墨痕离去的方向收了回来，他也许是该杀了他的。

  但是他不想那么做，他不知道为什么。

  也许是因为彻底放下了，不去碰关于她的任何事情。

  也或许是……不敢碰。

  他放不下，过不去这个坎，才会一直呆在这里。躲避世俗。

  青鸾伸手拿起了绝阳弓，卜卜的目光跟着绝阳弓，却始终没有看她。

  “卜卜。”她喊了一声。

  卜卜转过头，小眼睛看了她一眼。

  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  卜卜冲她眨了眨眼睛，又继续看着绝阳弓。

  青鸾的目光转回到绝阳弓上。

  “卜卜，你认识这把弓吗？”她又开口。

  沐之点了点头。

  青鸾皱起了眉头。

  从遇到小狐的时候，这把弓就回到了她的手上，也就是说卜卜那个时候就是见过绝阳弓的，但是卜卜却从来没有对绝阳弓有过什么关注。

  它关注绝阳弓是最近的事情，从绝阳弓上的人头在不停减少的时候。

  她也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。

  从前握着绝阳弓不是这种感觉，如今握着绝阳弓好似轻了些。

  青鸾忽然间拍了拍卜卜的身子。

  卜卜转过身来看着她。

  “卜卜，你几岁。”

  卜卜茫然的看着她。

  “一百岁？”

  卜卜摇了摇头。

  “三百岁。”卜卜还是摇头。

  “三百岁之上？”摇头。

  “一百岁之上？”

  卜卜点了下头。

  青鸾眸子微眯，她一直都当卜卜是一个小兽，却没想到卜卜竟然是有来历的。

  “二百岁之上？”她复又问道。

  卜卜迟疑了一下，才缓缓点了下头。

  青鸾瞪大了眸子。

  卜卜二百岁。

  他不可能是一只普通的小兽，哪种动物有这么长的寿命。

  绝阳弓上一只都有人头，难不成，她眯起了眸子。

  伸手拿过了绝阳弓。

  卜卜跟着转过头看着她。

  青鸾的手细细的抚摸过上面的每一个人头，手指掠过之处，都有奇怪的感觉。

  可惜她一直到了最上面人头，也什么都没有看出来。

  全部都是人头，她猜想错了吧。

  青鸾叹了一口气，将弓放了下去。

  卜卜又将目光转到了弓上面。

  她看着卜卜的背影，一会又将目光转到白渊那里。